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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了一会儿呆。就这一会儿,被特意早起送他出门的秦晏看在了眼里。

“怎么了?宁宁没送过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吗?吃醋了?”秦宴抱臂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盯着周子御看。

他穿了件宽大的黑色T恤,下面只穿了内裤,一双长腿兼具纤长的肌肉线条和力量感,配上他的高鼻、狼眼,这长相和身材,可以直接拉去拍内衣广告了。

周子御最近确实有些冷落他,虽然这并不是故意的,他知道秦晏说的也是气话。他不想火上浇油,走过去,一双冷锐藏锋的眼睛里平静无波,他勾着秦晏的后脑跟他接了个浅浅的吻。

两人擦肩而过时,周子御又像大人惩罚孩子似的在秦晏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:“别胡说,那是我弟弟。”

奈何秦晏不买账,冷笑了一声,揶揄道:“周律癖好倒是与众不同啊,对弟弟才念念不忘吗?这难道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?我都想当你弟弟了,早知道咱俩就拜把子当兄弟,你也能省下十克拉的钻石钱。”

周子御最近本来就为了工作焦头烂额,秦晏还给他拱火。他耐心用尽,不再客气,从床头柜上拿起手表,扣好表带,头也不回地冷声道:“看不惯就滚回你自己家去。”

打那之后,虽然两人都没再提这茬,但也不算真正和好。明知道周子御和宋景宁确实只是亲人之间的感情,但看到周子御盯着那对钻石袖扣时,略带遗憾的表情,那一刻的嫉妒,已经足够让秦晏失去理智。

三年的相处,秦晏早已把宋景宁当成兄弟看待,他也不想失去周子御,因为周子御是这个世界上,除了他的母亲之外,唯一真心爱过他的人。

4月11那天,秦晏亲自把宋景宁送给秦悦的袖扣送到了源信。出于私心,他顺道还把宋景宁来宁海的行程漏给了秦悦,但只说是复查,没说是做记忆恢复的治疗。

把宋景宁的托付办好,秦晏就直接去‘迷夜’跟朋友聚会了,这一聚就到了第二天晚上,足足一夜一天。

周子御这天能在六点准时下班,是因为他持续工作将近一个月,劳累过度身体报警了。一下午都头痛头晕,身体无力,还很焦虑暴躁。助理潘顺心没及时把车送去保养,就惹得他大发脾气。

见潘顺心在茶水间委屈得狂喝黑咖啡,中凯的主任过来安慰,说周子御估计是到了更年期,夫夫那个什么不和谐了,别跟他一般见识,还有你别喝这么多咖啡,晚上会两眼放光睡不着觉。

潘顺心瞥了一眼老主任,心说我老板才38岁正当年,您都50了才更年期呢,不然怎么对症状这么了解?

嘴上却说,主任您是不是心疼咖啡钱?我三十岁的人了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,打工人赚这点窝囊费容易么,还不能喝您几杯咖啡回回血?

老主任说喝吧喝吧,总之这几天别惹那姓周的,没看见我都绕着他走吗?

这时,秘书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到茶水间拉着潘顺心就跑,一边小跑一边嘱咐:“老板说今天准时下班,你快去准备吧。我刚才看他一直按着太阳穴,估计是身体不太舒服,你别大意了,路上看他实在难受就带他去医院看看,别拖着。”

潘顺心开车送周子御回家的时候,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他的状况,周子御坐在宝马后排座位,微仰着头,枕着头枕闭目养神,气色很差,嘴唇是灰白的。

等到了家楼下,周子御下车的时候身体一晃趔趄了一下,被潘顺心扶住:“老板,去医院吧。”

周子御身强体健,几乎没怎么生过病,不觉得自己这是什么大问题。

而且他现在只想立刻躺在床上睡一觉,他扶额摇头拒绝了潘顺心的建议,直接上了楼,躺下还没睡一个小时,秦晏就回来了。

可能是扔完鞋子才看到周子御放在玄关的鞋子,有点意外人怎么回来这么早,但他走进屋里时的脚步声明显放轻了很多。

秦晏没着急进卧室,先坐到西厨岛台边喝了杯水,他晃着杯子坐在真皮吧椅里在等着什么,好像又有点怕自己失望。

还好,两人还算默契,周子御先让了步。他撑着身体坐起来,脑子里‘嗡’的一声,这不是个好信号,可他还是深呼吸了几次,调整了一下情绪和状态,掀开被子下床,开门走了出去。

“回来了?”两人并没有对视,周子御穿着真丝睡袍,衣襟半敞着,绕过岛台在秦悦扎手的寸头上摸了一把,直接进了厨房。他轻车熟路地给秦晏煮冰糖红枣雪梨汤,每一次秦晏喝多了,就想这一口。

“嗯。”秦晏应了一声,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周子御要给他炖汤,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。

他本就是烟嗓,酒后更加沙哑魅惑。周子御也不得不承认秦晏的声音特别勾人,这也是当初周子御被他所吸引的原因之一,他背对着秦晏勾着嘴角笑了笑。

他们都没有再说话,只有厨房里周子御用水果刀削雪梨的沙沙声。他有点强迫症,水果削皮从来都是不断的。但无奈今天头晕的厉害,手上也失了准头,断断续续的梨皮和坑坑洼洼的果肉让周子御直皱眉。

梨切细丝,红枣去核,加入冰糖,放纯净水在汤煲里煮开就好了。

秦宴坐在岛台边上听着背后的忙碌声,期待着周子御质问他为何彻夜不归就知道鬼混,但他什么都没等到。

先动心的人总是输家,终于他耐不住这种让人心里发沉的死寂,借着酒劲儿走进厨房,从背后抱住周子御。

背后那力道一冲,周子御手里的冰糖散落了一地,身后的人还没换衣服,身上是烟酒参杂着各种香水的混合味道,并不好闻。

周子御的身体疲累到甚至懒得贡献一个表情,便任由秦晏抱着,有些呼吸不畅。他重新从糖罐里抓了一小把冰糖放进烫煲,盖好了盖子,声音有些无力地说:“在酒吧喝了一夜还不够你闹的吗?又发什么疯,洗澡去,一身烟酒味。”

秦晏的额头抵在周子御的后颈上,他头发浓密,发质偏硬,一茬茬地扎着周子御的脖子并不太舒服,周子御低头看着他抱着自己越发收紧的手,嘲笑道:“就你这样成天胡闹,以后怎么管理丽景,要不你收拾收拾退出管理层,每年拿分红,继续当你的浪荡子算了。”

秦晏却格外执着,好像没听见一样,伏在周子御耳边,轻声问:“子御,你爱我吗?”

周子御眼前越发模糊,急喘了几次,尽可能地耐着性子说:“阿晏,别闹了,我今天……”

秦晏酒气未散,脑子也不太清醒,他就是成心想借着酒劲儿要吵一架,哪怕是吵架也好过冷战。

“爱我还是爱宁宁,说。”他骨子里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,但面对周子御和宋景宁这对兄弟,他就好像变了个人,什么都能忍让。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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